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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重访过去:王汎森《执拗的低音》第一讲听后感 [复制链接]

http://www.douban.com/note/141913871/

今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王汎森的讲座《执拗的低音》(http://v.163.com/special/fudanseminars1/)。他希望回到清末民初的思想语境中去,在学术现代化还未完全将学术切割分科、彻底客观化之前,体会理解当时思想者对于传统和现代的思考。他认为这些人的思考,比如王国维、黄侃、马一浮、杨文会、梁济等等,因为被贴上“保守”的标签,而长期受到思想史主流叙事的遮蔽。中国史学自梁启超以来,就一直高扬进步的历史观,主流叙事被“不断扬弃传统才可进入现代”的主线所统摄,因此这些亦新亦旧的人物和思想也便成了“执拗的低音”,被时代进步的“高音”遮蔽,但在王汎森看来,这些“低音”却有其执拗的生命力。

我对19、20世纪之交的保守派思想一直很有兴趣,在一个主流思想已经是求新求变的时代,坚持保守是相对小众的行为,而一般来说,远离喧嚣的思想往往更加深邃。正如前些日子在某本书上看来的说法,这些人的保守思想是自觉的选择,是在充分认识西方以后,经过慎重比较以后做出的文化选择。(为什么我的记性一直这么差呢,忘了哪里看到的了。。。)因此,这些人有别于同光时期的清流保守派。同光清流是在基本上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之外到底还有什么的情况下,抱残守阙罢了,而清末民初的保守派,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了现代挑战,因而深深反思自己的文化资源,并坚信本土文化仍然是更好的选择。可惜的是,根据王汎森的说法,当时的思想界主流却采取的是一种“消耗性转化”的方式,典型例子就是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和“整理国故”,用现代西方学术去“格”中国传统文化,因此,不符合西方学科划分的部分就都被剪裁“消耗”掉了。比如经学,在传统中国是一个自成体系的知识系统,但在现代学术架构中就被剖成文、史、哲、政治、宗教等各个板块了。这样的剪裁必然会牺牲经学作为一个整体的意义和价值──当然,当时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改革派认为经学已经失去了意义和价值。历史学家既然研究过去之事,就不能视这种剪裁消化为理所当然,先入为主地接受改革派的评判标准,而应该回过去真正理解保守派的立场。


王汎森最后说到梁漱溟父亲梁济的自杀。他说,梁济的死,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自己对这个文化所应尽的“职分”。他不是不知道将有新的文化会去代替旧的文化,他也不是想以自己的生命去抵抗新陈代谢的大势。他只是觉得他对旧文化有不可推卸的“职分”。就像王朝更替中会有遗民殉国,他也只是以此身去殉这个文化。王汎森说,这是以一种具体的姿态(以自杀殉旧文化)去表现一种普遍的精神(对于“职分”的坚持)。我引申一下,也就是以一种在线性进步的时间观上貌似倒退的行为(在此意义上也可以说是“错误”的行为),去张扬一种在时间维度以外的普遍价值(对他而言,对“职分”的坚持超越时间、空间、文化)。

通过王汎森对梁济之死的解读,我们就可以更加深刻地理解王在讲座开始时说他反对“历史主义”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历史主义意味着一切思想和原则都在变化之中,都是具体历史情境的产物,因此都不是绝对和普遍的。具体说来,就好像王汎森拿《明儒学案》做例子的说法。梁启超认为《学案》是一部“学史”,也就是学术和思想在时间轴上的线性变化过程。但王认为《学案》的内涵远远超出学史的范围,这是一代代学人的生命凝结,“生命”在这里已经超出了时间的意义,其思想的真实性(authenticity)不受时间影响而永恒存在。我想,此处王汎森并不是想完全取消《学案》历史性的层面,而是想指出《学案》有超出历史性的另一层面,而这个“生命”的层面,正是被现代性的时间观念(当下的生活永远指向未来,把过去抛在后面成为博物馆的陈迹)遮蔽的。

一言以蔽之,王汎森提出我们要重访过去。重访,不是重归。“访”,是客人的身份。作为现代人,我们的确没有办法再以主体的身份回到过去,按照过去的方式生活,但是我们可以也应该回去看看。去看看现代化的歧路到底通往何处,也即去研究杜赞奇所说的“分岔的历史”。重访的意义,更在于为现代中国文化的无根状态寻找思想资源。正是因为王扬弃历史主义,才会相信某些东西是可以超越时间的,是可以从过去借来现代用的。王汎森反复强调他不是保守,不是要复古,只是要重访,就是害怕被人误会他是冬烘先生。

然而,在当今中国讲Leo Strauss,讲保守主义,讲接续传统,讲反对韦伯的“价值中立”原则,我总还是有点疑虑的。重访不是招魂,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很可能变成招魂。我很怕像电影Mummy一样,贸然招魂,结果不知道招出个什么魂来,倒把大活人一个个都弄得走火入魔了。就好像前些天友邻日记里讲的民间读经热(http://www.douban.com/note/141312366/),那些送孩子去上国学班的父母大概觉得读几句四书五经就算是连上了祖宗的文化血脉。又好像欧逸文描述的当代“愤青”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464b370100b3x5.html),对于传统文化仿佛有种“应激性”的浪漫想象和固执坚持。我可以理解对当今中国“文化虚症”的焦虑,但治这“虚症”的药方肯定不在读经,更不在复兴“三纲五常”。现在的中国根本就没有文化,新的旧的中的西的文化都没有,只有褊狭粗鄙的钦定文化。先把XX部治好了,才好慢慢调理吧,否则虚不受补,反倒又生出新的病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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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恒爸爸 发表于 2011-3-26 21:06 |发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王汎森《执拗的低音》第一讲视频:http://v.163.com/special/fudanseminars1/

王汎森《执拗的低音》第二讲视频:http://v.163.com/special/fudanseminar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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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l2011 发表于 2011-3-27 04:36 |发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上一个世纪文化和制度一直在破, 但是立上面倒是很有争议, 现在经济上的成就很显著。 如今的人要打破一些束缚,比上个世纪还难。    很多时候你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结果到路的尽头才会显现。 可能好但是坏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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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恒爸爸 发表于 2011-4-1 17:38 |发短消息 |只看该作者
王汎森《执拗的低音》第三讲视频:http://v.163.com/special/fudanseminars3/

王汎森《执拗的低音》第四讲视频:http://v.163.com/special/fudanseminar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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